剑桥还笼罩在轻烟薄雾之中,我们便继续驱车前进,赶往32公里外的约克(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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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们在约克逡巡一天的时间,相比而言,这次只能算是匆匆回眸。
约克,是一个浓缩了从罗马时代到清教徒革命时期恢弘历史的古老而充满活力的小镇。
约克,位于英国英格兰东北部,是北约克郡首府,隶属于约克郡-亨伯,并具有自治市地位。约克在福斯河与乌斯河(Ouse River)的交汇处,是乌斯河河畔古老的明珠。
不仅如此,约克,也是一座苦难的城市,在历史的长河中,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
据载,7世纪初,Paulinus of York将基督教带到这个地区,国王Edwin of Northumbria皈依,第一个大教堂据说始建于627年。866年, 一支“强大的维京人军队”占领了约克,876年之后, 维京人长期定居于约克郡部分乡间。维京人国王统治这个地区近一世纪, 在历史学界以约维克的维京王国(The Viking Kingdom of Jorvik)著称。直到954年, 最后一位维京国王, Eric Bloodaxe被驱逐,而他的王国则并入新兴的盎格鲁-撒克逊国。这一时代, 另一位知名的学者是约克大主教伍尔夫斯坦二世。
1066年,诺尔曼征服以后,约克于1069年遭到了“北部恶魔”报复并造成很大的破坏。 英格兰有威廉一世,即征服者威廉发动了一系列征对地方起义的报复行动。乌斯河畔各建起了一座城堡。此时,约克逐渐成为一个重要的城市并成为约克郡的行政管理中心。
坐在约克大教堂(York Minster)之侧,聆听大教堂钟楼上洪亮的钟声,你会感到一阵阵的空灵,我的思绪似乎飘到很远很远的边际或者很高很高的云端,心灵也似乎在历经一次神奇的洗礼。去年在大教堂观瞻神圣礼拜活动的场景犹在眼前。而这次进到教堂,却不是礼拜日,也过了礼拜的时间,空阔高耸的教堂内,依然一派肃穆,这样也好,便于我们慢慢欣赏。
约克大教堂不但是英国最大,也是欧洲阿尔卑斯山以北最大的哥特式教堂。教堂于1220年开始兴建,历时200多年,1470年完工。教堂东面有全世界最大的中世纪彩色玻璃窗东面彩色玻璃窗在公元1405至1408年间设计完成,由100多个图景组合而成,充分展露中世纪时,玻璃染色、切割、组合的绝妙工艺,而以大面积玻 璃支持东面墙壁的建筑功力也令人叹为观止。 教堂北面的The Five Sisters' Window 是约克大教堂历史最悠久的玻璃窗,也是英国最大的灰色调单色玻璃。今天看来,依然令人惊叹。
约克大教堂作为欧洲现存最大的中世纪时期的教堂,无疑是世界上设计和建筑艺术最精湛的教堂之一。教堂追索约克大教堂的历史,可能会更早,据载,它始建于公元627年,当时是一座全木结构的建筑,后来在内战中被战火摧毁。1060年,诺曼人攻占了约克,建造了第一座诺曼人教堂,至今仍可以看到这个教堂的基石和地下室。
欧洲的有名教堂,我见过不少。如我不是教徒的人,在这样的宏伟建筑面前也感到一种神圣与圣洁,甚至被它的某种美所震摄。对于教徒而言,它的气场应该会以更巨大的力量作用于信徒灵魂的深处。
对于约克这样不大的城市,因其古老,可以欣赏的东西其实不少。约克老街(Stonegate)就值得玩味。甚至可以说约克最富诗意的便是它的中古街道了。其中尤以石头街(stonegate)为最,这里的鹅卵石行人街道,都有 gate作为街名,stonegate、low petergate、coppergate等,令人称奇。原来gate在维京语中就是街道的意思,不过其中最早的一条街道就是石头街,据说早在维京人占领之前就已存在。石头街保留了许多中古时代的房屋,同时也是约克购物区的主要街道之一,每一家商店都有独特的建筑风格,贩售的商品也以地方纪念品为主。这次没有更多时间购物,而去年,我在约克买了香水、巧克力和T恤。
约克城中世纪城墙是可以登临观瞻的好去处。其实约克作为历史古城,也以古老的城墙闻名于西方世界,约克的古城墙是整个英格兰古城墙中保留最完整、最长的。城墙最早修建于罗马人统治时期,以约克大教堂为中心,长达5公里,正方形城墙,作为防御的屏障,之后被来自丹麦的占领者维京人重修加固,现在保留下来的大部分城墙是12世纪至14世纪重建的,如今的约克城墙是英国中古时代硕果仅存的城墙。登上约克城墙,几乎可以浏览约克全城。脚下的城墙经历过千百年的战火和纷争,能保存到这个程度就是个奇迹,千疮百孔的灰白色墙体诉说着历史的争斗,也诉说着历史的无奈吧,文明的进程也许难免会用凄美的故事来装点。城墙下翠绿的草地、葱郁的公园,古老的街道,却显得悠然自得。城墙两边是半木结构的古老房屋,鳞次栉比,尖塔形的屋顶触目皆是,古朴而富魅力,很少见到现代的建筑的踪影,使约克更加显得古老、沧桑与凄美。
登约克古城墙,自然会想到我国的城墙,城墙作为防御功能的建筑样式,也有城垛,射箭孔等基本要件。但与我国古代的城墙相比,显得单薄多了。如八达岭长城的高大宽阔延绵,给人的感觉是雄浑壮阔,甚至登临其上会产生一种豪迈之情。约克的城墙仅容两人侧身而过,甚至一边高一边低,不小心就会滚下城墙去。
约克城堡的克利福德塔(Clifford's Tower)和旁边的York Castle Museum,是约克城堡仅存的少数遗迹之一。Clifford's Tower 是战乱火灾后仅存的建筑,而 York Castle Museum ,由监狱改建而成,最大特色是内有一条仿造19世纪维多利亚街道实景的展馆,展现了当时街道上的面银行、酒吧、包店、裁缝店等。
据说,可能是城里的富豪因为拖欠了犹太人的债务而鼓动市民进行暴动,企图杀掉富有的犹太人。1190年3月16日,一场市民暴动迫使约克的犹太人逃往郡守控制的木制城堡中避难,木制城堡最后被点燃,犹太人遭到了屠杀,造成了悲摧的惨剧,最后150名幸免于难的犹太人逃到克利福德塔原址的塔内避难,最后在此自杀。纪念约克大屠杀的犹太礼拜仪式一直延续到1990年,正统的犹太教禁止犹太人居住在这座城市。
去年,我曾经在城堡内流连忘返,思考着当前也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比如平富不均与仇富问题。比如犹太人富有与苦难的深层次因素。这次只是通过车窗再一次回眸这记录着恐怖与苦难以及人类可怕的杀戮之所--约克城堡。
也许刺激经济增长的三套马车中投入、贸易、消费,其作用上我们的理解会有所差异,但如果将战争与瘟疫也列入到消费中,并作为刺激经济增长的因素,无疑是可怕的。因为这样,那就可以不劳而获,可以公然通过战争来进行经济掠夺。比如美国,基本上就是奉行这样的经济理论,并且一直身体力行。掠夺其它国家财富已经成为他们摆脱经济困境的重要手段。
有趣的是,1651年爆发英荷之战,1664年英国打败荷兰,取得“新阿姆斯特丹”的领土,思念故乡的英国将士们纷纷用英国故乡小镇的名字来命名新大陆的一个个定居点,新约克(New York)便是其中之一,中文译名“纽约”,可谓与英国约克(York)的渊源颇深,一脉相承。
匆匆回眸间,我的思绪难以连贯,因为一些现实的令人苦恼的世界性问题。人类在重复着惊人相似的历史悲剧,而这些悲剧,至今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甚至不少人、不少国家参与其中,乐此不疲。
黄昏即至,美丽的夕照下,我们继续前往利兹。一路上呼吸着甜美湿润空气的同时,欣赏这样美丽的画面,深切地体会到英伦大地的美妙风光下的历史沉淀与历史忧伤。
(2011年8月23日于利兹)